1974届药剂23班黄晓英
我的母校是黔阳卫校,校址在湖南安江。前身为著名医学教育家颜福庆先生创立。母校历经百年,移址千里。毕业之后听说又迁址又更名,如今已成为一座高等学府——湖南医药学院。华服加身,可喜可贺!唯一的遗憾是再也不能与母校亲密接触,重温那种久别相逢的体验了。
有一个地方,很远很远,
远在雪峰山下、沅江之畔。
那里有个小镇,镇上有座校园,
学校是从长沙迁来的,老远老远。
校园里有土瓦砖墙的双层校舍,
校园里有坎坷不平的操场和庭院,
校园里有图书室,有装配着宝贝似的老式显微镜的实验室,
校园里还有个垂柳飘飘、蛙鸣鸟叫的芦苇堰。
那就是我的母校——黔阳卫校,
她离我很远,隔着万水千山。
其实也不远,
她就在我的梦里、嘴边和眼前。
有一段时光,很远很远,
远在半个世纪、五十年前。
一个长沙插队湘西的知识青年,
放下手中的锄、洗掉腿上的泥、擦干额头的汗。
背着黄色的军用书包,拿着红色的主席语录,
走进了校门,走进了医药的百花园。
在雪峰山上采药,在实验室里实验,
有誉满小镇的文艺汇演,
还有驰骋球场、自命“生活之花”的女篮。
这就是我的母校——黔阳卫校,
是我生命的拐点,
帮助我完成了由一个知识青年到药剂师的华丽转变。
时光荏苒、人生漫漫,一晃就是五十年。
有时候望天天也茫茫,望水水也泛泛,
只有回望,那扬帆起锚的地方——雪峰山下、沅江水畔。
有时候春风得意,越过千山万水、碧海青天,站在大洋彼岸,
也不能忘却,那扬帆起锚的地方——雪峰山下、沅江水畔。
五十年很长,其实五十年也很短,
恨一天太短,一不留神,从清晨就到了傍晚,
恨一年不长,稍纵即逝,从春季就到了秋天,
恨一生匆匆,光阴似箭,尚未回母校看看,从豆蔻年华就将到古稀之年。
母校已经脱胎换骨、升级换代、旧貌换新颜。
再也见不到土瓦砖墙、操场庭院,再也见不到蛙鸣鸟叫的芦苇堰,
拾不回青春记忆,拾不回往事如烟!
管不住物换星移,管不住沧海桑田!
如今成了终生遗憾:
母校啊,只能在梦中再见。
虽然时过境迁,
但母校却是这么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
培育一批又一批的学弟学妹,护送她们飞高走远。
永远有一个学生在远方默默怀念:
黔阳卫校——我的母校,我扬帆起锚的港湾。



(作者黄晓英,女,长沙市人。黔阳卫校药剂专业二十三班毕业,现为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退休主管药剂师。曾访学美国加州大学,发表过专业论文和文艺作品若干。)